总有一种味道,以其独有的方式,每天三次,在舌尖上提醒着我们,认清明天的去向,不忘昨日的来处。作为北方人,馒头是我们的日常主食之一,就像南方人吃米饭一样。馒头传说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发明。《三国演义》中讲述诸葛亮七擒孟获,平定南蛮之后,过江受战死冤魂之阻。诸葛亮面对此景心急如焚,想来想去只好祭奠河神,求神降福惩魔,保佑生灵,诸葛亮不忍用人头祭祀,而发明馒头为替代品。于是命杀羊宰猪,包成面团,投于水中以示供奉。后来民间习此风俗,这大概是“馒头”的起源。“馒”通“蛮”,“馒头”即意为“蛮头”。馒头可圆可方,做成圆的在我们这里又叫它饽饽,饽饽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圆形的馒头。但今天我们的主角是同馒头相比,要比馒头大三四倍,重量可达两斤的大馒头,昌邑人又称它为大饽饽。山东老乡诸葛亮发明馒头,为得是替代人头,作为祭品,这也算是承继了最初馒头的精神,头多大,馒头就有多大,这也正契合了山东人的性格。在小时候,过年最有年味的莫过于吃那白白胖胖的大饽饽。过大年,蒸饽饽,期盼来年的日子蒸蒸向上、红红火火。时常记得每到了农历的腊月二十左右,各家就开始蒸大饽饽了,那个时候,放了寒假,写完作业必须帮母亲蒸上饽饽才能捞着出去玩,因为揉饽饽可是个力气活,俗话说,打到的老婆揉到的面,一个大饽饽成功与否揉面可是关键的因素。真正揉到好处的饽饽撕开可以层层起行,饽饽虽大,可一点都不噎人,暄软可口,撕下一块轻若云。因为在那个年代,都是自己涝麦子磨面,发面用的是老面,也不用担心添加剂之类的东西,做出来的饽饽更具有天然的麦香,刚出锅的饽饽咬一口,剥几个熟花生,那滋味至今难忘。这种记忆里的味道,随着时间的烙印,已经深深的渗入我们舌苔上的每一个味蕾,经年流转,不曾减淡。那是记忆深处家的味道,娘亲的味道。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会蒸上好多,整个正月都不用做面食了,不光吃,除夕供养的也是大饽饽,也许是源于人们对过去年代饥饿的恐慌和对主食深深的热爱有关吧,它早已超越了食物的意义,承载着抹不掉的回忆。过年走亲访友装俩大饽饽,放上个罐头,就是那个年代走亲的标配。直到现在,每到年底,母亲总会蒸上几锅,送给城里的亲戚,虽然我们已经从农耕文明走到工业文明,各种面食花样繁多,不再为吃发愁,一锅大饽饽,更像是对传统生活方式的一种延续吧。
昌邑大饽饽开始流行应该是在九五六年左右,还记的宾馆有位老师傅,觉得包子水饺面条千篇一律,难以体现当地的特色,想起了小时候过年的大饽饽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便在宴会上做了推广,没想到一发而不可收,各家酒店争相相仿,也许吃是最能触动人内心深处的东西。倦游远方,割不断的唯有家乡的味道,故乡的食物是独一无二的情味,是跨越千山万水丢不掉的深深眷恋。尝遍千滋百味,家常才是人间至味。一路走来,最极致的口味,永远是家乡的味道。对儿时美食的渴望更是源自人类的本能,然而关于幸福,不过是在他乡也能吃到一口家乡的味道。客人不但反响良好,为了回去能吃到这种味道,而且连吃带拿,好多酒店从这嗅到商机,顺势做起了礼品包装,几年的功夫,大饽饽成了昌邑饮食的一张靓丽名片。也许你会问,这么大的饽饽,咋下嘴?怎么分?其实昌邑大饽饽吃法还真有一个诀窍,就是必须撕着吃,刚出锅的饽饽掰开后,麦香四溢,就着昌邑咸蟹子,小干鱼,葱花酱,抹酱那叫一个绝。陈晓卿说过这么一段话“每个人的肠胃实际都有一扇门,而钥匙就是童年时期父母长辈给你的食物编码。无论你漂泊在哪里,或许那扇门早已残破不堪,但门上的密码锁仍然紧闭。”一口大饽饽,就是唤醒昌邑人童年味觉想象的钥匙吧。
人间有真味,饽饽意悠长。小二,上饽饽——就让我们在味蕾的世界里,体验一片乡愁,一段回忆,一种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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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整理:陆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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