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位列“晚清中兴四大名臣”之首,是当时最接近“圣贤”的人。他的粉丝极多,不仅同时代的李鸿章、左宗棠等变着花样夸他,后来的梁启超、蔡锷等也对他佩服不已。但曾国藩毕竟是凡夫俗子,也有些小缺点。
他喜欢美女,却一直觉得这是错的,所以在红粉路上快乐并痛着。《曾国藩全集》中有他为妓女写下的挽联,“未免有情,对酒绿灯红,一别竟伤春去了;似曾相识,怅梁空泥落,何时重见燕归来。”不管这个“未免有情”是哪种情,能让曾国藩写出这么伤感的句子,关系肯定不一般。
还有个名叫“马掌”的小姐姐,也曾喜提曾国藩的对联—“马上琵琶千载恨;掌中歌舞一身轻。”本来“马掌”这个名字一点都不文艺,但经曾国藩这么一写,竟有了王昭君和赵飞燕的影子。
这些对联只能说明他认识很多烟花女子,但他的日记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他真的喜欢美女。
1842年十二月的一天,曾国藩在日记中写,他白天听说朋友纳了个漂亮的小妾,便强行要看人家长啥样,还跟人家开玩笑,想法和行为都很不礼貌。所以晚上写日记时,他深刻地做了反省。
但这毛病不是轻易就能改的。五天后,他和一个朋友聊到男女话题,朋友说起自己情场得意的故事,他听了很羡慕,然后仔细一想,觉得自己太肤浅了,于是暗骂自己“谈次闻色而心艳羡,真禽兽矣”。一次,他参加进士们的聚会,在一个有钱人家看到很多美女,一激动就忍不住偷看了好多回。回到家,他又在日记中写:自己太无耻了,简直不是人!
那么问题来了,曾国藩为什么把这些直白的想法都写出来了呢?
他早年写日记像写流水账,还常给自己找借口偷懒。1840年初,他通过考试得到了翰林院检讨的官职,正式成为京官。但此时他只是初见世面的土包子,在知识储备、个人修养等方面都不如大家子弟。所以,他在1841年找到理学大师唐鉴,唐鉴不仅给他补课,还让他每天写日记进行思考和反省。
唐鉴向曾国藩推荐了另一位理学大师倭仁的日记方法—记录每天的言行举止,反思整个心路历程,全用端正的楷书。更绝的是,他根据倭仁的建议,隔段时间就把日记给朋友们传阅点评,让大家监督他提升自己。
从曾国藩的日记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喜欢美女的行为相当反感。为实现做“圣贤”的目标,他给自己定了12条规矩,其中在“节欲”这方面,他想了个笨办法—每天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好好工作、学习,就没精力去想美女了。
他不仅不想别人的老婆,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敢多想。1842年十一月的一天,他读了一上午书却状态不佳,终于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做了不可描述的事,然后又骂自己“真禽兽矣”。此时曾国藩正值大好年华,喜欢美女很正常。但他能直面这些想法,坦荡地将其写进日记,并尽量避免,也是非常厉害。
正是这种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反思的认真态度,让曾国藩后来的路越走越顺,最终成为特别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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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两夏子
来源|《百家讲坛》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