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对历史人物的脸谱化,三国算是首当其冲的重灾区。
一谈"三国",人们对于各色人物的印象便非常清晰,对有些人物的印象,更是已经到了脸谱化的程度。"枭雄"和"奸雄"必是曹操,"忠义"的"红脸"定是"关羽",“扶不上墙的”首当刘禅,而"忠心耿耿"的"能言善辩"之士,便是诸葛亮。
然而,诸葛亮并不是真如《三国演义》和一干戏剧所演绎的那样"完美无缺"。实际上,他是个挺能"败家"的偏执之人。
"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我们当初被老师督促着背《出师表》背得有多"咬牙切齿",大概诸葛亮当初就写得有多情真意切。
但感情充沛是一回事,益州疲弊,诸葛亮其实脱不了干系。
东汉建安十九年(214年)夏,刘备率军攻破雒城,刘璋不得已出城投降。相比于常年陷于战乱的中原一带,地势得天独厚的蜀中是要更加"殷盛丰乐" 的。在大办酒宴犒劳士卒之后,刘备接手了益州牧的职权,以"诸葛亮为股肱,法正为谋主,关羽、张飞、马超为爪牙,许靖、麋竺、简雍为宾友",正式占据了益州。
毫无疑问,早期的富庶益州极大地助长了刘备的实力。故而在占领益州的第二年,孙权就觉得刘备已经有了自己的支撑,想要回先前"借给"刘备的荆州五郡。不过刘备在有了益州这个大后方以后,
腰杆也硬了起来,拖延还荆州之期,惹得孙权随后对他兵戎相向。
在获得益州之后的刘备的举动,都显示出益州为刘备军提供了巨大而有力的支持。
然而等到诸葛亮给刘禅奏《出师表》时,却又是"益州疲弊"。
这期间及之后益州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我们就得去看诸葛亮都做了些什么了。
益州本是汉武帝时设置的十三州之一,而在东汉末年至三国期间,也是当时最大的三个州之一。今天的汉中大部分地区、缅甸北部、湖北与河南的小部分、四川、重庆、云南和贵州,都曾是益州的一部分。刘备曾取胜的汉中之战,就发生在益州境内。
但好景不长。在刘备占领汉中,进封为汉中王之后,关羽孤军北伐,最终惨死东吴之手。
等到了蜀汉章武二年(222年)秋,蜀汉又在夷陵之战中大败给东吴。作为三国时期"三大战役"的最后一场,夷陵之战无疑大量消耗了益州的资源,为"富庶"与益州脱钩埋下了隐患。然而在刘备撒手人寰之后接手蜀汉的诸葛亮,却没管那么多。此后他脑子里想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北伐。
不知诸葛亮五次北伐的故事感动了多少后人。但他当时带给益州百姓的,可难是那些"忠心亦可鉴明月"的事迹。
说白了,诸葛亮北伐,主要烧的还是益州的钱。如今我们即便有着巨大的经济总量,看到每年军费的开支,都还会感叹一句"真贵"。而在当时,军事消耗往往是要倾举国之力。
五次北伐,五次大臣们想拦都拦不住的北伐,是遂了诸葛亮的愿,但也让益州好不容易积累起的财富迅速流向战场,然后化成溅洒百草的鲜血和随风而散的狼烟。
诸葛亮也曾意识到军备的紧张,也曾下令助兵屯田,甚至主动休战屯田。但军队屯田的产出,对于五次北伐而言尚是杯水车薪,更遑论对广大的益州呢?
所以七年五次北伐,最后还是脱了益州一层皮,让"益州疲弊"正式成为了定局。
实际上,《出师表》是诸葛亮在出师北伐前所作的。也就是说,益州的资源越来越紧张,这是北伐前就已经有的事,诸葛亮也知情。但偏偏,诸葛亮"任性"又倔强地选择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后来我们看到的益州真正疲敝,蜀汉走向没落,诸葛亮的"败家"北伐之举,是起了不小作用的。
诸葛亮聪明吗?当然。虽然《三国演义》里的不少情节有些夸张,甚至是"借花献佛"了。但诸葛亮确实有着时人难及的智慧。不然他也不会被称为"卧龙",和"凤雏"庞统这个专业谋士并列。
不管罗贯中在写作《三国演义》时有多偏袒蜀汉和诸葛亮,不管后人如何称赞诸葛亮是王佐之才,益州的"家当"被他过耗,以致疲弊成难以逆转的定局,都是事实。
就后者来说,称他一句"败家",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