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要爬信号塔,我有恐高症的,但我没有给公司说明,因为我太需要这份工作了。第一次爬塔,爬到10米高度,我就手脚发抖、头发晕,手心都是汗。工友看我爬不动了就过来帮我,那座塔有60米高,老员工五六分钟就爬上去了,我那天用了半个小时。不过,后来就慢慢的适应了。”2019年11月10日,祖春福回忆起第一次爬塔的经历,仍心有余悸。图为10月22日,祖春福在爬信号塔。
祖春福是黑龙江哈尔滨市巴彦县龙泉镇人,今年31岁。2011年1月,祖春福和妻子冷雪娜结婚,同年10月女儿祖若荧出生。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家庭注入了新的欢乐,爷爷逢人必讲自己的小孙女,而祖春福和妻子的生活重心也是围着孩子转,一家人其乐融融,然而这样的快乐却在祖若荧7岁时被彻底粉碎了。图为10月9日,祖春福在哈医大一院照顾祖若荧。
2018年10月,祖春福发现7岁的祖若荧说话时嘴歪并伴有抽搐,就带着她到当地县医院检查,医生说孩子的血常规各项指标都不正常,建议转院治疗。祖春福随即带女儿来到哈医大一院,经过骨穿检查,祖若荧被确诊为髓系白血病M2。图为9月26日,祖若荧在医院接受治疗。
开始化疗后,由于化疗药的副作用影响,祖若荧的的头发渐渐掉光。“妈妈,我还能活下去么?”看着镜子中自己光光的脑袋,荧荧问妈妈冷雪娜。“孩子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白血病,但是她已经有了生死的概念,头发全部掉光让她感到恐惧。”冷雪娜说,她只能安慰荧荧说:“等你的头发重新长出来的时候病就好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上学了。”图为护士在给祖若荧打针。
“荧荧特别乖巧懂事,2019年1月17日,她即将做第三次化疗,做完腰穿和骨穿检查后,她忍着眼泪安抚我,说她很好一点都不疼。当天夜里荧荧突然呕吐,我慌乱着收拾,她却在一边说着对不起。”冷雪娜说,荧荧以为呕吐是因为吃了菠菜,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菠菜,“她是怕给我们添麻烦”。图为9月22日,冷雪娜在超市买了二两肉,准备回出租房给女儿做饭。
2019年8月,荧荧做完第七次化疗后突发高烧40°,持续两天两夜。期间荧荧哭着找爸爸,她说她很久没看见爸爸了,她怕她死之前再也看不到他。冷雪娜听闻后,一把抱着荧荧声泪俱下:“荧荧不会有事的,妈妈不会让你死的,妈妈还要等着你长大呢”。图为祖春福攀爬信号塔检查设备。
医生告诉祖春福夫妇,髓系白血病M2必须要进行移植,移植费用至少要准备70万元。祖春福说,自荧荧入院至今已经花了45万元,“其中有5万是存款,农村老家的房子卖了4万,出租11亩田地4万,通过网络筹款8万,还从亲朋好友处借了20多万。孩子的病就像个无底洞,已经抽空了这个家,而这么大的一笔移植费让我顿时手足无措。”图为冷雪娜和祖若荧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为给孩子筹钱治病,祖春福开始到处找工作赚钱。2019年3月,祖春福在朋友介绍下进入某通讯公司做信号塔维护工作,维护一座塔100元,一个月能赚6000元。白天下班后,晚上的祖春福又开始送外卖,一个月最多时可挣3000元左右。“虽然每个月有近万元的收入,可面对高额的移植费也是杯水车薪,甚至不够一次正常的化疗。”祖春福说。图为11月6日傍晚,祖春福在送外卖。
“我没啥本事也没啥文化,只能干苦力活,但是无论怎样我也不会放弃孩子。为了孩子,我愿意付出一切。”祖春福叹息着说,目前,荧荧正在歇疗中,3个月后要进行下一次的化疗,这些化疗对孩子的治疗作用已不大,只是稳定病情,“主要是没钱,一旦钱筹够了,就可以进行移植了,但面对70万的移植费,即使我再努力,短期内也筹不齐啊!”图为祖春福在登塔前检查防护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