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一世情_何日与君再共饮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0-01-11  来源:来自互联网  作者:来自互联网  浏览次数:904
导读

突然间门帘被掀开,透出刺眼的灯光,也惊醒在浑浑噩噩中的我;从屋内走出一位约摸七十左右的老者,用那东北口音对我说着

记得2003年的冬天,节气已过冬至;那一夜窗外北风呼呼作响,凛冽的寒风刺骨,而我却依然一个人孤独地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那是在齐齐哈尔的市区街道上。街道上的路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着了,微弱的灯光似乎和我蜷缩的身体一样,展现不出雄壮威武的气势。

来自南方的我,独自一人到这雪乡国度;因为自己的大意,竟然将随身的双肩包给弄丢,除了一些零钱与手机外,真的就是孑然一身;举目无亲的城市,面对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们,只能庆幸自己还是在自己的国家内;早已饥肠辘辘的我,肚皮又再次不争气的咕噜噜地叫着,伸手进去兜里摸着,几个硬币加上一张十元纸钞,我知道这是我仅存的一点钱;耐不住饥寒交迫的折磨,找到一间只有三张桌子的面店,站在店门口摸着兜里的钱,犹豫踌躇的想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身上没钱底气不足;寒风中天空又飘着如棉絮般的大雪,我伫立在店门口看着店内足足有十几分钟,迟迟不敢掀开门帘进去。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双手僵硬,脚底的冰凉已经冷到膝盖以上,双脚再也迈不开步伐。

突然间门帘被掀开,透出刺眼的灯光,也惊醒在浑浑噩噩中的我;从屋内走出一位约摸七十左右的老者,用那东北口音对我说着"小老弟,外面冷,进屋内取个暖吧";等光与老者的话瞬间温暖我全身,但不争气的双脚却无法迈出步伐,只能颤抖地回应着"我走不动了"。慈祥的老者立马过来扶着我僵硬的身体,满嘴说着"小心"地把我带入他的店内。

东北冬天都有供暖,屋内暖和的温度让我渐渐地回过神来,这时老者的爱人立马送上一杯热茶给我,顾不上茶水的烫,又饿又渴的我,连喝好几口后才缓过神来说声谢谢。将自己的情况如实告知,可能是我南方口音太重,令他们二老听得似懂非懂的样子,手再次的伸进兜里,将仅有的钱全部取出放在桌上,他们似乎才真正地了解我所表达的意思,老者当下就说"孩子的娘,你去下碗面,再弄几个下酒菜,今儿个小兄弟陪我喝几杯",并将桌上的前推到我面前,叫我收好。

因为脚实在是太冷了,老者将火炉搬到我的脚边让我取暖,渐渐地双脚比较轻松,面色也渐渐恢复红润;不一会儿一大碗热腾腾的面端到我面前,分量绝对是我两餐都吃不完的量;肚皮再次的不顾我的颜面而发出声音,在两老的催促下,我顾不上用餐礼节,大口大口地吃着并发出吃面条特有吸嗉的声音,三下两下的就将整碗面连汤吃的碗底朝天;而大妈也正一道一道地将菜端了上来,老者走到另一屋内去出一壶老酒,取来两个酒杯,说着"咱两喝一杯"。也许是底气不足,我是万分推辞不敢共饮,但老者说"你刚冻着了,喝杯酒去去寒,不然会留下病根子";想想也是就陪着老者一杯有一杯地喝着。

也不知是自己酒量突然增长,还是因为放开胸怀的喝,几杯下肚反而让屋内三人顿时热络起来;酒是助兴的拉拢感情最好的媒介,因为酒让我们交心畅谈。言谈中才知道老者是抗战英雄,后来随部队到此,膝下无子,就两老相依为命。在闲聊中他们也终于明白我是因为行李丢失,身上就只剩下十几元的盘缠,这时老者叫着"孩子的娘,去那屋把床铺一下,今晚就让他住这吧";当下我只觉得我一位陌生人,怎么好意思住在这呢 ? 但当时老者板起了脸,说着"外面冰天雪地的,你能去哪呢 ? 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吧!!"可在我心中这哪里是将就,简直就是救我一命;不争气的泪水却早已占据整个双眼,猛的一杯酒下肚,强忍着啜泣的声音发出,除了谢谢就再也不知道该有什么言语可以表达对这二老的感恩之心。不胜酒量的我猛喝几杯后就觉天璇地转的,再也撑不住地趴在桌上,直到第二天醒来已是十点以后的事了。

醒来后先谢谢两老,昨晚的失态还让她们把我扶到床上安顿好,内心真的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当时不似今日方便有各种转账支付方式,身上的钱实在不够购买回程的票,再告知我要回南方后,二老直接拿出三百元给我,让我买票回家,留下她们的住址电话后,吃完中餐随即向他们告别;老者热心地送我到车站,让我踏上归途,深深地感谢在挥手道别后,老者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回来后立马将款子汇还给老者,并打电话道谢,快递寄出这边的特产聊表感谢之意;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她们二老对我的救命之恩,素不相识的救命之恩。第二年的夏天我带着家人一起去拜访老者,再次的见面恍如再造之恩,当晚老者又再次拿出他珍藏的老酒,我们又再次的开怀畅饮,欢笑声充满那间小小的面店久久不散,并约好明年再次的一起喝着老酒,快意畅聊。

2005年的一个早上,一个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睡眼朦胧的我;老者走了,永远的走了,再也无法和我一起喝着老酒快意畅聊了;他走的是那么的突然,突然的让我顿时间无法接受。简单收拾值奔齐齐哈尔,送老者最后一程。老者走了,留下大妈一人,本想接到南方一起和我住,但遭到他坚定地拒绝;只得帮他找一位保姆,帮忙好好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可能是因为两老感情浓厚、相濡以沫,再老者走后三个月,大妈也随老者去了,再次的前往齐齐哈尔帮忙处理后事,送大妈一程,让他们两老安葬一起。

2019冬至节气,我独自的在家煮了碗面,烧了两个菜,摆上三个杯子加一壶老酒;回想着当年的情境依然历历在目,但人事已非,再也无法与他们二老开怀畅饮,快意畅聊。倒满酒杯,泪眼朦胧的敬着酒,遥问一句"在远方天国的二老,你门好吗 ? "谢谢你们二老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永远铭感五内,时刻不敢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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