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抄家后一败涂地。贾母去世,贾赦、贾政夫妇都被定罪,贾珍、贾琏休妻后也难逃法网。没人做主子孙“树倒猢狲散”“飞鸟各投林”。曹雪芹在《红楼梦》原文的结局设定与续书“兰桂齐芳”相悖。尤其薛宝钗根据雪下抽柴故事暗示,从始至终都是完璧之身,根本不可能有儿子叫贾桂。
不过,“兰桂齐芳”这个说法并非没道理。贾兰一定会科举高中高官厚禄。而贾家破而后立成才的子弟不光贾兰,还有一人也光宗耀祖,与贾兰一起“兰桂齐芳”。此人就是贾兰那个淘气的好朋友贾菌。
(第一回)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甲戌侧批:贾兰、贾菌一干人。甲戌眉批:一段功名升黜无时,强夺苦争,喜惧不了。]
(第一回)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甲戌侧批:贾兰、贾菌一干人。甲戌眉批:一段功名升黜无时,强夺苦争,喜惧不了。]
甄士隐解说《好了歌》的“满床笏”,是《红楼梦》的纲领。“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是说贾家抄家后艰窘生活难以为继。寒冬身穿“破袄”挡不住寒冷,可知当时活下去的艰难。
贾家抄家是重罪,“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泥沙俱下没有侥幸。获罪的获罪,遣散的遣散。家产全部被抄没,李纨、贾兰母子也不能幸免。生活一度艰难到破袄寒窑,难以为继。好在贾兰争气,若干年后金榜题名,不但让母亲晚年不再受穷,还母凭子贵得封诰命夫人。
而脂砚斋批语不但揭开贾兰有出息,与他一起光宗耀祖的还有贾菌。
贾菌在第八十回前出场极少,只在第九回,第五十三回两次出场。
贾菌亦系荣府近派的重孙,其母亦少寡,独守着贾菌,这贾菌与贾蓝最好,所以二人同桌而坐。谁知贾菌年纪虽小,志气最大,极是淘气不怕人的。他在座上冷眼看见金荣的朋友暗助金荣,飞砚来打茗烟,偏没打着茗烟,便落在他座上,正打在面前,将一个磁砚水壶打了个粉碎,溅了一书黑水。贾菌如何依得,便骂:“好囚攮的们,这不都动了手了么!”骂着,也抓起砚砖来要打回去。贾蓝是个省事的,忙按住砚,极口劝道:“好兄弟,不与咱们相干。”贾菌如何忍得住,便两手抱起书匣子来,照那边抡了去。终是身小力薄,却抡不到那里,刚到宝玉秦钟桌案上就落了下来,只听“哗啷啷”一声,砸在桌上,书本纸片等至于笔砚之物撒了一桌,又把宝玉的一碗茶也砸得碗碎茶流。贾菌便跳出来,要揪打那一个飞砚的。
贾菌亦系荣府近派的重孙,其母亦少寡,独守着贾菌,这贾菌与贾蓝最好,所以二人同桌而坐。谁知贾菌年纪虽小,志气最大,极是淘气不怕人的。他在座上冷眼看见金荣的朋友暗助金荣,飞砚来打茗烟,偏没打着茗烟,便落在他座上,正打在面前,将一个磁砚水壶打了个粉碎,溅了一书黑水。贾菌如何依得,便骂:“好囚攮的们,这不都动了手了么!”骂着,也抓起砚砖来要打回去。贾蓝是个省事的,忙按住砚,极口劝道:“好兄弟,不与咱们相干。”贾菌如何忍得住,便两手抱起书匣子来,照那边抡了去。终是身小力薄,却抡不到那里,刚到宝玉秦钟桌案上就落了下来,只听“哗啷啷”一声,砸在桌上,书本纸片等至于笔砚之物撒了一桌,又把宝玉的一碗茶也砸得碗碎茶流。贾菌便跳出来,要揪打那一个飞砚的。
贾菌是荣府近派重孙,肯定是贾母小叔子的孙子,与贾兰正是堂兄弟。原文说他“志气最大,极是淘气不怕人”脂砚斋[蒙双行夹批:要知没志气小儿,必不会淘气。]
脂砚斋批语未必都可信,但他对人的评语往往很准确。他评贾菌预示这孩子未来可期,更指出贾菌会与贾兰一样“又嫌紫蟒长”,兄弟二人光宗耀祖,高官厚禄。
贾菌之母娄氏是个会来事的,为人开朗。对王熙凤也并不像璜大奶奶那样卑躬屈膝。妯娌之间感情很不错。
(第五十四回)尤氏娄氏都笑向李纨道:“咱们这里谁是吃过猴儿尿的,别装没事人儿。”
(第五十四回)尤氏娄氏都笑向李纨道:“咱们这里谁是吃过猴儿尿的,别装没事人儿。”
贾菌随母性格,就像贾兰随李纨性格一样。娄氏开朗会来事,贾菌有样学样,才会为人志气,胆大义气,算是个血性男儿,要比贾兰可爱的多。
贾菌后来如何出息不得而知,但他与贾兰仿佛“兰桂齐芳”般复兴贾家,也符合荣国府子弟贯彻贾家转型最彻底,好学努力的传家风气。
当然,贾家抄家后,宁国公、荣国公的封号被褫夺。贾兰贾菌只能称光宗耀祖复兴贾家,而不能称之为中兴。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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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1990/2018 ;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