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曾经采访过40多名红军重要人物,比如彭老总、林总、聂荣臻、徐向前等等。
有一次,斯诺说,自己特别想采访一个女红军,名叫危拱之。有人说,还有那么多重要人物没采访呢,你去采访她干什么?
斯诺反问道:“危拱之这样的女性,对红军来说不重要吗?”那人无话可说。
确实,在参加过长征的30名女红军中,危拱之的名气或许不如蔡畅、邓颖超、康克清这些人,但是她的人生之传奇,却不比任何人逊色。
危拱之1905年生于河南信阳,1927年,考入了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女生队。请注意,这是黄埔军校历史上唯一一次招收女学生,跟危拱之同期的同学有赵一曼、胡筠、胡兰畦,还有徐向前的妻子黄杰、聂荣臻的妻子张瑞华、叶剑英的妻子曾宪植,可谓人才济济。
1927年12月,叶挺等人发动了广州起义,危拱之就在起义队伍中,像男兵一样,抄起一把枪就上了战场,弹无虚发,立下了大功。
危拱之的革命意志非常坚定,他和张景曾结婚后,怀有身孕,但为了不给组织添麻烦,竟然独自去医院做了人工流产。大家都为她可惜,她却说:“生孩子以后还有机会,为革命学习先进文艺理论的机会难得。”
但是,张景曾后来被冤杀,危拱之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们做了蒋介石在四一二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因为这句话,危拱之被开除,送到了印刷厂当苦力。
1931年,苏区准备成立红军学校俱乐部,这是我军最早的文艺机构,由谁来当主任,有很多人选,但红军大学校长刘伯承说:“还选什么?危拱之要理论有理论,要意志有意志,就她了!”
危拱之主持红军文艺工作,编了很多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顺口溜,比如那句“毛委员,好主张,牵着鼻子打老蒋”,就是危拱之编写的。
在红军大学,危拱之与教官郭化若产生了感情。这位郭化若也很值得一说,是我军非常优秀的军事理论家,连主席都对他非常佩服,曾说他可以代替自己给高级将领讲课,1955年,郭化若还被授予开国中将。
不过,在红军大学,郭化若被极左分子盯上了,还让危拱之负责“监视”他,随时汇报情况。危拱之大怒,说:“郭化若没有问题,我不会做昧良心的事!”
因为这件事,危拱之也受到了牵连,最后不得不跟郭化若分手。
红军抵达陕北后,危拱之出任人民抗日剧社社长。有一次,红军派危拱之率剧团去东北军演出《亡国恨》,把很多东北军士兵都看哭了,大家挥臂高喊:“打回老家去!”
事情传到延安后,主席称赞危拱之说:“这个女人了不起!”叶剑英也称赞她说:“你这一台戏,能比得过千军万马!”
叶剑英认识危拱之已经有十年了,对危拱之的印象非常好,在陕北稳定下来后,叶帅就壮起胆子向危拱之求婚。但危拱之说:“你知道我这个人麻烦多,我不想连累你,只想做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叶帅却说:“布尔什维克也应该有爱情,以后你再有什么麻烦,我和你一起承担!”
就这样,叶帅和危拱之于1936年结成了革命伴侣。
1937年4月,危拱之被派到上海工作,当时,危拱之怀有身孕,加上工作劳累,被迫做了流产手术,从此再也没有孩子。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危拱之主动提出与叶帅离婚,叶帅也无奈地答应了。
后来,危拱之与豫西南地委书记郭以清也产生过一段感情,但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建国后,危拱之因长期养病,没有担任多少职务,最后于1973年去世,享年6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