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天我离开这座城市,那是因为恋爱了|地标70年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9-11-29  来源:来自互联网  作者:来自互联网  浏览次数:363
导读

在这里,每一道生产工序上,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才,即便是耗费不菲的柴窑,也可以寻觅得到。于是便设计了一套“一人餐”餐具,包括一个饭碗、一个汤碗和一个菜碗,三个碗的造型都来自于中国的传统器型,组合起来,又变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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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标70年》,用经济地理纪录片的形式呈现城市地标与这个国家的生动关系。

我们在中国地图上找到12个地点,用经济地理纪录片《地标70年》呈现它们与这个国家的生动关系,每周五20:00在西瓜视频更新,第七集《景德镇》已上线,播放量已达1082万,欢迎观看。

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

——什克洛夫斯基

人们对“景德镇”总有误解。

例如,人们觉得,景德镇是一个镇,但实际上,景德镇是一个省辖市。

例如,人们觉得,这个“小镇”上,居民与世无争、埋首艺术,但实际上,他们也搏命,也关心挣钱的事儿。

再例如,人们总觉得,这里的匠人都是白发苍苍的世外高人,但实际上,据官方成立的“景漂景归人才服务局”统计,景德镇已汇聚3万年轻“景漂”。这里还有中国唯一一所以陶瓷命名的本科建制大学——景德镇陶瓷大学,源源不断地接纳和输出醉心于这项古老技艺的年轻匠人。

《地标70年》的第七集,来到景德镇。我们无意于将其塑造成一个世外桃源,里面生活着不知柴米的理想家,尽管在镜头里的它看上去像是。

但在镜头的后面,这里的人也关心吃饭的问题。事实上,他们更想好好吃饭,成为认真生活的“生活家”。

景德镇陶瓷大学的正门对街,和全中国所有的大学一样繁华喧闹。

年轻的学生们从学校门口鱼贯而出,穿过斑马线,三五结对地拐进巷口,寻觅便宜而可口的美食。《地标70年》也找到其中一家小饭店,因为店内容纳不下太多的人和拍摄器材,便在露天支起了饭桌等待来宾。

Kami穿着横条纹T恤,拄着木头拐杖一步一步蹦过来。不是医院购买那种正规拐杖,而是一根看上去像是路边随手捡的木头棍子。若不是深目高鼻的异域脸庞,你没准会把她错认为一位丐帮女侠。

但Kami却是来自精致时髦国度的法国女孩,十年前的一次景德镇之旅,让她被这里大规模的陶瓷产业所震撼。2015年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后没多久,她就来景德镇常住,租下一幢破败的老工厂,改建成三层的工作室。

经过三年的景漂生活,Kami已经可以听懂并流畅地使用中文。她熟悉景德镇的地名,适应江西地区偏辣的口味,甚至当吴老师把五粮液端到她面前时,她也可以毫不露怯地“一口闷”。

但她仍然保持着非常强烈的异乡感。这种异乡感,恰恰是她来到景德镇的最大原因。

人在自己习惯的场景中,就会被习惯的东西限制住,反而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重新审视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事物,会有新的发现。在景德镇,Kami感到自己在接近寻找的答案,她开始更加深刻地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文化背景。

对景漂来说,异乡感是重要的灵感来源,而景德镇在瓷器生产方面的产业配套能力,则是重要的生存保障。

景德镇是世界上仅存的单一手工业城市。在这里,每一道生产工序上,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才,即便是耗费不菲的柴窑,也可以寻觅得到。因此,产品创作的成本大幅降低,只要是对陶瓷有着最粗浅认知的人,就可以在景德镇生存下来。

陶瓷的本质是泥,靠着最后一把火,成为了瓷器。这把火会带来惊喜,也会带来遗憾,充满实验性。

年轻的匠人们沉迷于这样的游戏,也在巨大不确定中寻找着自己的可能性。把自己捏巴成随心所欲的模样,送进景德镇这口千年瓷窑中。

住在三宝村的冉祥飞,从之前创业的公司辞职来到景德镇,他说,就是为了好好生活。

怎么样好好生活呢?就从吃饭开始吧。

他常常一个人做饭,享受一个人吃饭,清净而自由。于是便设计了一套“一人餐”餐具,包括一个饭碗、一个汤碗和一个菜碗,三个碗的造型都来自于中国的传统器型,组合起来,又变成了一个葫芦状的小人模样。

《地标70年》俯拍“三宝国际陶艺村”

冉祥飞在景德镇发现了已有千年历史的玲珑瓷,匠人们在瓷器胚体上以精妙的雕工雕刻出米粒状大小的“玲珑眼”(在日本被称为“米花”“萤手”),再在孔眼中糊上透明釉,最后通体施釉。

在正常光线下,玲珑眼组成的花纹如画纸上浅浅的水墨痕,静默含蓄,但在强光的照射下,就变成了镶嵌在瓷器上的钻石,熠熠生辉。

运用玲珑瓷的特质,冉祥飞设计出一套极具现代美学的水壶水杯。“中国人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喝白开水的国家,所以我想做这样一个盛白开水的水壶。不用掀开盖子,透过玲珑眼就可以看见壶中水位,知道什么时候要加水,用来待客是再恰当不过的。”

这种设计,既发挥出了玲珑瓷本身的特质,又极其符合日常的生活体验。

以玲珑瓷制作的吴晓波年终秀伴手礼(左二)

冉祥飞和他的投资合伙人老李,以《桃花源记》中的“若有光”,作为这套玲珑瓷设计的品牌名。在分工上,冉祥飞负责产品设计和管理,老李则负责对外的运营和商务接洽。

《地标70年》中采访到的罗氏兄弟、黄家父女之间,都有着这样不成文的分工组合,各司其职而又相互支持,重新建构了景德镇陶瓷的“家族传统”。

当吴老师随手拿起罗氏兄弟桌上的一个瓷器问“这个多少钱”的时候,哥哥可以很坦然地笑笑说,我不知道,钱的事情,都问我弟。

罗氏兄弟工作室里的吊环

是,他们也在意钱,至少并不是毫不关心。景德镇精细化分工的生产链让它具备了整合资源、精益求精的能力,但工业化、批量化的生产,在这里仍然是弱项。

但慕名而来的订单并不知情。

冉祥飞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开始失控,他知道该如何让它停下来,并努力做出尝试。但就像Kami所说,在一个习惯了的场景下,一切都具有了无法抵抗的惯性。

“也许我会离开,去‘河南’待一段时间。”冉祥飞说。他是湘西人,说话时偶尔还是会分不清L和N。

景德镇匠人为吴晓波年终秀烧制的“信心石”

当我们问景漂们对未来期待,至少三次获得相似的答案:好好生活。“不是艺术家,而是一个‘生活家’。”

想要好好吃饭,便做一套餐具;想要好好喝水,便做一个水壶;想要好好生活,便找一个地方,建一座屋子。

文学理论上有一个著名的议题叫“陌生化”,简单理解就是将原本熟悉的东西放置在一个不熟悉的角度进行重新观察。

提出这个理论的俄国学者什克洛夫斯基说:“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

人类对年轻人保持着恒久的关注,就是通过对每一代新生代的审视,延长对自身的关注,在这些“陌生”群体的叛逆和颠覆里,找到相似之处。

就像Kami在异乡寻找自我,景漂在景德镇感受生活,而我们在屏幕前关注这些年轻人和他们的城市。

吴老师问Kami,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景德镇,是因为什么呢?

Kami笑笑说,“谈恋爱吧。”

此刻她爱着景德镇,这个法国姑娘用诗一样的汉语形容它:“封闭又开放,现代又传统,就像这里的天气,很热又很冷,好近又好远。”

景德镇就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充满矛盾,充满引力,想要出走,也想要归来。

这里是景德镇,中国的五线小城,四面青山,一条昌江穿城而过,数十支巨大的烟囱俯瞰这座城市,对它们所知的一切秘密,孤傲地保持着缄默。

景德镇,无疑是“陌生化”的最佳场景。

你不会把它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混淆,没有任何一座城市像它。

《地标70年》第七集 景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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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 | 郑媛眉|当值编辑|冯迪

责任编辑 |何梦飞| 主编|郑媛眉|图源|VCG

《地标70年》,用经济地理纪录片的形式呈现城市地标与这个国家的生动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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